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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棉花情---种振东

一路向西,去新疆。在塔里木河边,看太阳慢慢升起,水中摇曳着胡杨的倒影;在戈壁滩上,看夕阳悄悄隐去,沙砾上闪烁着余晖的金黄;然而,最美的,却是那蓝天下一望无际的棉花田。一朵朵棉球,被秋风染得象雪花一样洁白耀眼。近看,一个个棉苞炸蕾吐絮,如白色的玫瑰;远看,密密麻麻的棉花朵儿,被秋风吹的蓬蓬松松,好似一片银海雪原;极目远眺,如白云连在了天边。这才是最美的景色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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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我和棉花有着天生的亲近。小时候,生产队都种着大片大片的棉花。每到夏天,五颜六色的花开了,蝴蝶和蜜蜂在棉花枝间飞舞。我们最渴望的,是在结出棉苞之后,偷偷地摘几个棉桃,剥掉青皮,咬在嘴里,那是一个香甜!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的,折一个棉苞,可是要少一蓬棉花呀!这样的事,少不了被大人们责骂。到了棉花收获的季节,妇女们都到地里去摘棉花,那可是一个苦差事,腰酸腿疼不说,指头往往被棉苞上的刺刺的伤痕累累。直到许多年后,在出疆的火车上,看到摘花人缠满㬵布的手指,脑海里又回想起小时候母亲的手指。当是一粥一饭,当思来之不易;一丝一缕,恒念物力维艰啊。


曾几何时,有了的确良,有了羊毛裤,有了鸭绒服。棉袄棉裤穿着就显土气了。宁愿穿塑料底儿的搓板儿,不愿意穿母亲做的千层底儿;宁愿浑身受冻,也不愿意穿暖和厚重的棉祆棉裤。年少的我们,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之中,青春岁月,心就象摘棉花的那只手,被自己的虚荣扎的不堪回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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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生活似乎离棉花越来越远了。但我的生活,没有绕过棉花。父母购置了轧花机、弹花机,加工被褥,赚取不多的收入。那时候,涤卡、晴纶等新兴面料,时髦又好看。十里八乡只有零散的种些棉花来做被褥。我对棉花有了更深的认识,棉花浑身是宝啊!棉花可以纺织、短绒可以制成胶囊壳、棉籽可以轧油、籽壳可以发蘑菇、籽粕可以当饲料、棉杆还能当柴烧!古有诗云:不恋虚名列夏花,洁身碧野布云霞;寒来舍子图宏志,飞雪冰冬暖万家!说的就是这美丽的棉花。


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巜木棉袈裟》,我国较早种植的是木棉,纤维短,不适合纺纱,只用作填充物。棉花纤维的可纺性,是和纤维的长度、强度、成熟度等指标息息相关,不同的纱线对纤维的性能有不同的要求,不同的纤维互相搭配,纺出高质量、最经济的纱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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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事长岭纺电公司纺织仪器销售工作近二十年,使我对棉花的前世今生有了最全面的了解。这才知道,和棉花有缘的,又岂止我一人。冰天雪地里,活跃着中国纤检系统抽检人员忙碌的身影;仪器化公证实验室里,见证着实验人员一丝不苟的操作流程。还有,在大疆南北,天山脚下,那些种植棉花的、加工棉花的、购销棉花的,千千万万的朋友们!古语云:食为天,衣为先。有人钟情于玟瑰,有人钟情于牡丹,我独钟情于棉花。因为和爱情、和富贵相比,人世间,更离不开温暖。

作者:种振东